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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客和左壬自绝人间

搬运:mr蒋第一次下野始末

【蒋桂撕逼大戏】


1927年4月宁、汉分裂后,双方分道北伐,5、6月间,双双告捷。汉方北进河南,与冯玉祥国民军会师;宁方渡江北上,前锋深入鲁南,北洋军阀正面威胁暂告消解。此时,下一步如何动作,双方均大费心思。
汉方的汪精卫、唐生智均声言要讨蒋。唐对下游的江、浙财源十分垂涎,认为只有东下驱蒋,占据江浙,才能"找出一条财政上的出路"。不过,汪、唐虽雄心勃勃,欲图取蒋而代之,但关键时刻,却并无一赌输赢的决心。汪精卫手无寸铁,唐生智则把张发奎等推上东征第一线,自己想趁乱取巧。在汉方各系军头各怀机心的情况下,东征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宁方此时处于守势。与汉方比,宁方政治、军事上均无优势可言,内部又暗潮汹涌,新收编的灰色军队军心不稳,桂系与蒋也同床异梦(两男一女一张床,难免要异梦就是说)。


同年 11月蒋介石与日本首相田中会晤时谈道∶"革命军成分复杂……如果大敌当前,可以团结,一无敌人,就要分裂,驾驭这些队伍真是费尽心机。"可谓一语中的。


为打破困局,争取主动,蒋介石曾设想易守为攻,发动西征。他公开表示∶"立在主义上说来,嘻嘻皮实是我们kmt唯一的敌人。"扬言要西征讨汉。



徐州克服,苏北、鲁南初告安定后,他进一步提议挥戈西向,底定武汉。



但蒋的西征提议遭到李宗仁、白崇禧的一致反对。白崇禧致电蒋介石指出∶


上游形势严重,仍宜以主力西顾,以一部北守,总座屡电所示,自应遵行。惟欲确实掌握徐、海,使一时无北顾忧,必然扼险以守,方能久持。与其以各军不健全之部队在此无险可守之地与敌军保持接触……不如以之乘胜跟踪追击至黄河南岸地区。



6月16日,他再电蒋氏强调:"孙、鲁两部,主力未灭,若遽尔抽兵,停止前进,孙、鲁必协以谋我",促蒋继续进攻,"勿堕士气,为敌所乘"。



同时,李宗仁也"竭力反对向武汉用兵,力主继续北进"。



其实,单纯从军事角度看,此时继续北进并不明智。当时汉方已回师南下,冯军也在河南止步不前,宁方独力北进难有成算。




同时,在汉方已"开始秘密筹备讨伐的计划"时,陈重兵于徐、海地区,宁、沪由灰色部队驻守,也确有后方空虚之虞。




桂系坚持北进,关键在于不愿为蒋前驱而西征。而且,宁、汉含而未发的紧张态势,也为他们周旋双方留下更大的活动空间,恰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由于桂系在南京国民政府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蒋介石不得不对其做出让步。6月19日,蒋下达继续北进的攻击令,23 日,宁军开始向鲁南一线发起攻击,宁方再度北进似成定局。




然而,攻势刚刚展开,27日,蒋介石以汉方任命唐生智为东征军总司令准备东下为由,下令鲁南一线部队改攻为守,除留部分前线部队分道镇守鲁南各要隘外,"其余各部均即开始南撤"。



北进本非蒋介石所愿,借汉方公开筹备东征之机,趁机下令收兵,和其一贯思路一脉相承,蒋氏此一决定,当在意料之中。



但撤兵令和桂系的主张显然是相违背的,因此,桂系的态度惹人注目。根据其一贯立场,白崇禧继续对撤兵持反对态度。一方面,他从汉方实际情况出发,判断汉方所谓东征并不值得过虑;另一方面,则担心其主攻的鲁东南未完全克服前,"若遽将第十四、第四十四等军抽调,不惟长敌志气,动摇军心,且兵力益觉不逮"。为此,他非但未按蒋要求布置所部后撤,反而继续向鲁东南地区进兵,准备全力北进。


然而,数日前还和百崇禧同声主张北进的李宗仁此这时却转而赞成撤兵南下。李宗仁是桂系头号人物,政治头脑和欲望均强过白崇禧。对机会的把握和形教的敏感也非白可比。其对政局的发展及桂系利益考虑得更多、更深。早在部署北进时,他就有意保留实力。




按照蒋介石的计划,李宗仁的第三路军应以"主力之第七军由铁路正面向韩庄、临城攻击",第三十三、二十七两军"配置徐州、蚌埠一带为预备队"。但李在实际部署中,将最具战斗力的亲信部队第七军主力留置后方为预备队,而令第十军等部向鲁南攻击。李氏此举,既在保存实力,更为窥测风向。




6月下旬,随着汉方果供分裂势头的逐渐明朗,国内政局已在酝酿新的分化组合,李宗仁对这一点有清醒认识,此时,实现对长江
中游乃至南京地区的控制,意义非同小可,而继续北进,从政治上言,已无任何价值。




因此,蒋撤兵令下达后,李宗仁的第一反应即将第七军南调,前线则留王天培第十军等部镇守。李氏之部分赞成南撤。关键是由此实现了其心腹部队回师长江中、下游,控扼南京的局面。



当时,蒋介石对李氏率兵南下似尚未予足够重视,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与反对南下的白崇禧协调。6月30日,蒋重新下达撤兵令,同意白氏继续在鲁东南作战,承诺"在临激未攻克之前,防御及撤兵令暂不发表"。同时修改撤兵计划,规定∶



第一路军即以第十七军于日照附近布防,第十四军着改归白总指挥指挥,协助第二路攻略临沂,余部即陆续向扬州附近移动;第二路军除第一、第三两师外,应限期攻克临沂,再按照前令抽调南下;第三路军即以第七、第四十军之秩序,即日输送浦口集中。



在宁、汉激烈相争,桂系动向举足轻重时,蒋介石对白可谓言听计从,允白氏第二路军继续在鲁东南策动进攻,为照顾其攻击战,不公开发表防御及撤兵令,前线阵地不实施收缩。




然而,蒋这些决定虽满足了白氏要求,却严重违背军事常识。如撤兵令既未明确撤兵时间,也未说明撤兵范围;撤兵同时继续部署进攻,前方将领进退失据;撤兵时不实施必要的战略收缩,导致前方兵力空虚,军心不稳。




所以蒋介石7月底总结∶"此次战争机势顿挫,是以战术牵动战略与政略也。如当时占领徐海,即不前进,以待敌变,勿听非到临城、临沂,不能控制陇海之语,则此一月余之时间,当可消灭武汉伪政府矣。"虽然消灭武汉政府纯属意淫,但他所指南京方面战术问题应该属实。



6月底撤兵令直接导致了宁军在鲁南、苏北战场上的溃退,并埋下了日后蒋介石徐州败退的种子。撤兵令下达后,由于白崇禧指挥第二路继续在鲁东南围攻临沂,第一、二两路后撤严重耽搁,第三路前方部队为配合第二路进攻也大部未能后撤,蒋之亲信第一军大部直到8 月中旬尚滞留苏北地区,真正顺利南撤的只有李宗仁的第七军等少数部队,李部也由此逐渐完成芜湖至南京一线的布防。这一局面形成,为日后桂系坐镇南京、迫蒋下野打下了良好的军事基础,这些虽不一定是李宗仁的刻意布置,但却可视做蒋介石的失算。


6月底撤兵令下达时,第三路王天培部深入鲁南津浦路沿线地区,阵线突出,极易招致攻击。 王天培原属闽军将领。参加北伐后,所部编为第十军,约万余人。随第七军东下途中,势力壮大很快,成为宁方较大军事实力集团之一。7 月初,张宗昌、孙传芳策划趁宁军后撤之机,在鲁南发动反攻,该部首当其冲,受到强大压力。为配合白崇禧在鲁东南的攻势,该部勉力在滕、临一线作战,元气大伤。18 日,孙、张联军全力攻击临城,第十军久战疲乏,稍经抵抗即告溃败。由于该路主力第七军已后撤,部队配置没有层次,失去纵深保护,以致一退即难以收拾,鲁北防地全线告失,王氏被迫令"全部集中徐州一带"此时军心涣散,将无斗志,王氏本人对担任如此艰巨的掩护任务也满腹怨气,抱怨∶"当此前抗大敌,友军后退,实属万难",对守徐缺乏信心和决心。24日,徐州不战而弃。




徐州为苏北门户,徐城弃守,苏北、鲁南全线动摇,久战无功的白崇禧也被迫从鲁东南地区后撤,孙、鲁军大有一鼓而下江南之势。江北面临的全线崩溃危险,使蒋介石不得不重新移目于徐州的攻防战。



另外,就宁、汉关系及宁方内部形势看,汉方7月中旬分共后,宁、汉间已趋缓和,汉、桂间日趋接近,西征讨汉已再无可能,汉方威胁也基本消解,而李宗仁陈兵于芜湖一南京间,也使蒋如芒刺在背。戎伍起家的蒋介石明白,要摆脱困局,只有在战场上重新杀开一条血路。




7月25日,蒋介石率第一军第二十一师赴蚌埠,准备北上一搏。至此,第一军基本均已离开南京。




李宗仁对北上态度消极,强调;"以现有兵力估计,恐力有不逮。"据当时报载∶"李曾报蒋,言本部各军一到徐州以后,均不期而然生一种思家之疾,咸无斗志。"不愿向苏北发兵。白崇禧事后说∶"徐州撤退之最大原因,便是李德邻先生指挥之第七军为了预防唐生智,止于芜湖、安庆不能前到。"委婉道出蒋氏调兵不动的真相。



26日,蒋介石下达作战命令,以第二路、第三路左、右两翼分由东、西、南三面"向徐州分进合击"。第二路总指挥仍为白崇禧,第三路总指挥蒋自兼,王天培、贺耀组分任所属左、右两翼总指挥,第二十一师为总预备队。




当时,各部距徐州均不过百里左右,蒋介石希望趁孙、张联军新下徐州、立足未稳之机,一举收复徐州。8月1 日,第三路左右两翼迫近徐州城郊。2 日,分别从西、南两面攻击徐州。前锋直逼徐城外围敌军最后据点,双方在此展开激烈拉锯战,宁军攻势甚猛,"徐城几被包围"。下午,蒋介石亲抵距徐城仅7里的云龙山麓督战,并判断"敌人险要已失,必难久于支持",准备部署向徐州追击。




第三路进攻顺利时,自东向西沿陇海路进攻的白崇禧第二路却迟滞不前。第二路参战的第三十七、四十四两军均非该路主力,战斗力不强,进攻决心也不够。该路7月31 日与敌接触,但直到徐州兵败,始终未组织起像样攻势。白崇禧回忆∶"我行进八义集附近即与敌接触,徐州城又不闻枪炮声···.·如此相持两天,第三天。第二路参谋长系上海市市长张定璠转来总部撤退命令。"可见,该军实际是处于观望状态。因此,其攻击起点虽距徐州仅百里,在三路部队中最为接近,但整个战役,纵深仅进至距徐州 20公里左右处。





2 日午后,徐州近郊战事风云突变。敌军紧急自后方及战事较为平稳的陇海路东段抽调大批兵力,向进展最快的左翼第十军全力反扑。第十军进展正顺时,骤遇强劲反击,措手不及,加之刚历新败,士气飘忽,遭遇挫折后即一蹶不振,于下午6时前全线后撤。左翼溃败,牵动右翼阵地不稳,呈崩溃之象。3日凌晨,蒋介石忍痛下令各军全线后撤,徐州攻击战功败垂成。




军事不利,各方胁逼,蒋介石处境不妙。8月初徐州兵败后,蒋介石意识到形势严峻,8月11日,在日记中写道∶"时局纷扰,内部复杂,南北相同,只要静镇谨守,持之以定,则沉机而动,无不得最后之胜利也。"




这通常会被解释为蒋的胸有成竹,其实这更多的只是蒋素来喜欢的自我安慰。就在第二日,蒋介石即被桂系逼迫下野。




如前所说,此时第一军已经星散各地,倒是桂系的第7军距南京近在咫尺。军事上这种态势,从蒋下野后李部迅速完成南京及其周围地区布防也可清楚看出。




新编第一师第一团团长王仲廉回忆,他 8月中旬从前线返回南京时,"见所有船只,均为第七军封用,不疑其他,入城到达鸡鹅巷办事处,大门不知何故已被李宗仁之军事特别委员会封闭……我驻京之第三营亦被缴械"。桂系在宁势力之盛,可见一斑。



同年 12月,蒋曾明言,当时若再恋栈,"即非党所任命之总司令,而将成为武力之傀儡",道出了南京当时的实情。刚刚登上权力巅峰的蒋介石,在诡谲的权力争斗中,事先无防范之策,事发又无应变之方,甚至亲信将领何应钦也倒向桂系一方,不惑之年的蒋介石,竟然显得如此青涩。




不过,在形势不利时,能够顺势选择下野,还算蒋有自知之明,此即时在武汉的谭延闾所言∶"得南京电,介石已下野,不知自动欤,抑被迫也。然就个人论得此结束,尚可有复起之机,吾平日总信其有此一日也。"




在家乡沉潜观变近月,蒋介石始判定何应钦已与其渐行渐远∶



1927年9月14 日:上午接敬之问其出洋之意电,复接其无法保留浙江警备师之电,乃知其被政客包围,决心叛离。当余离宁之先,托岳军转达其暂避目标之意,余犹信以为非叛变,迄今大白,可无望矣。惜已死与未死之青年学生,为其隔绝,不能与我相见,而未知我之苦心也。下午心烦,往乐亭监工,与直卿谈天,晚与礼卿谈大势,余决心出洋游历,心已竭尽,无可如何也。



1927年9月21日:本定午前起程赴沪,敬之来电有反对我转杭与同学会相见之意。既斥我所信任之人,又防制学生亲我,使一手操办其事,而又为反革命军阀软化,彼以为我自谋而实不知我全为第一军谋安全,黄埔谋团结,此时则我断无复出之意,欲诚反疑,不如远之,速离国也。



万般无奈下,蒋介石最终不得不选择出洋考察,走上自我放逐之路。要不是蒋介石离开后国内各派系激烈分化组合,桂系始终无法牢牢掌控大局,蒋介石的命运还真是难以臆测。所以,这一次下野,尽管有种种复杂的原因,但不能不说,此时刚届不惑的蒋介石,为自己在政治上的青涩表现,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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